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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日，对于电商业内人士而言，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间，连电商记者也都手脚朝天，不亦乐乎。 双十一临近，空气里都是开撕的味道。 而10月18日的这天晚上，虽然凡客也召开了一场发布会，但陈年却在北大百年讲堂的讲台上，给人们静静地讲故事，讲那些年，当他还不叫陈年的时候的陈年旧事。
陈年是他的笔名，现在47岁的他在整整9年前创立了凡客，风风火火了一阵子，而现在的人们，几乎快把凡客忘了。“天知道凡客还会不会有10周年。”我在台下偷偷这么想。 我登陆了一下凡客，想看看我最后一次在凡客上买衣服是什么时候。遗憾的是，我能看到的历史订单数据只有2016年度的，上面显示：暂无订单记录。凡客还记得我曾经的几个收货地址，可那些门牌，已经早已不是我住的地方。 既然数据没能帮我留住关于凡客的记忆，那我只能靠那靠不住的猜测回忆了——就像人们经常做的一样。我猜我最后一次在凡客买东西大概是2013年吧，或者2012年，我查了查当年的新闻，列有：“凡客获得新一轮1亿美元融资”、“凡客试水海外代工”、“凡客否认被京东商城收购”等。 从那以后，除了我还偶尔会穿上那些陈年的T恤，真的快把凡客忘了。 陈年依旧在台上讲着自己的故事。关于产品，他也讲了一些，但是更多的是：他和北大的渊源，他和一些民营书店的纠葛，近年来他引起过的争议，还有穆旦的诗，甚至调侃自己的失败： “2014年8月28日，凡客‘一件衬衫’发布会，更多人认为那不过是凡客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2015年4月1日，凡客‘一封情书’发布会，更多人的认为我一味说产品品质是入戏太深。 2016年4月7日，凡客穆旦、张爱玲、马尔克斯系列T恤发布，更多人认为那不过是我一次——甚至是最后一次的过度营销。”
一束追光下的陈年，无论怎么看，怎么听，都像是在忏悔。虽然他也提了“新凡客”的理念，但是明显还是无法说服台下的记者们相信凡客会重整河山。这一幕让我想起陈年在2007年创建凡客之前写的一本小说的名字——《归去来》。 陈年最后朗诵了一首穆旦的诗，让整场发布会沉重的，葬礼式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静静地，我们拥抱在 用言语所能照明的世界里 而那未形成的黑暗是可怕的 那可能的和不可能的使我们沉迷 那窒息我们的 是甜蜜的未升即死的言语 它底幽灵笼罩，使我们游离 游进混乱的爱底自由和美丽 陈年颤抖着读完了这首诗，几乎泪流。 我一点儿都不懂这首诗，但仍然为陈年的状态动容。这个曾经的北青报编外记者，曾经交不起180块钱房租的文艺青年，曾经躲在圆明园的草丛里以躲避查暂住证的北漂，曾经名噪一时的卓越网执行副总裁，曾经与雷军共创凡客(有人说VANCL里的C指的是陈年，L是雷军)的男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竟还会在一首诗歌面前如此单纯，“如婴儿之未孩。” 读书人的单纯，在互联网的商业世界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但却一点也不可笑。就像一个在集市上歌唱爱情的人，就像一个在夜店里默默低吟的人，就像一个在病床上露出微笑的人。 我想起一个听来的故事：诗人食指(郭路生)在离开疯人院后，仍然经常深夜在饭馆里大声朗诵诗歌，引人侧目——真他妈棒!
“新凡客”这个名字本身就是陈年对凡客的否定——如果凡客没有变旧，哪里来的新呢?
凡客的发布会上还请来了一个单纯的人——朴树。最后他唱的是《平凡之路》，这首由韩寒作词的歌最后这样唱道：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