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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中国国境卫生检疫144周年之际 (佘小建 杨志俊 周璐) “Sometimes cure ;Usually help; Always comfort”(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这是静躺在纽约东北部萨拉纳克湖畔的医学博士特鲁多(1848-1915)墓志铭;作为美国公共卫生先驱，他一生从未停止对结核病治愈的探索，并倡导创立了流行病预防和控制的基本准则。铭言镌刻的他对医学的感悟看上去并不“高大上”，但令人感觉平和、安宁、舒适，102年过去了，至今流传世界熠熠生辉。作为公共卫生学科重要分支，铭言在国境卫生检疫领域又有哪些现实意义?对检疫职业素养培养又有哪些实际指引? “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国家的事、人的事、病的事，都离不开一个“医”。卫生检疫或许并不能保证准确溯源每一例输入性症状体征或卫生学案例的流行病学源头，但却可以做到好好对待每一个国际旅行者、交通工具运营者，帮助他们消除身心痛苦方面、解除公共卫生风险可以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尤其需要沟通中的检疫素养去弥补。“医乃仁术，医者仁心”，“治愈”、“帮助”、“安慰”既神圣质朴又沉甸甸的6个字精准总括了卫检社会功用，说明卫生检疫做过什么、能做什么和该做什么，也提示仅仅有治愈是不够的，更多的需要帮助、安慰，昭示卫检在追寻“检得出、检得快、检得准”高精尖技术支撑的同时，不能缺失铭言蕴含的深邃情怀。 时代在改变，卫生检疫悄然相随，以前正常填写的出入境健康申明卡，现在应急情况下或有症状体征时才需申报，以前没有的红外智能测温装置，现在变成常态化监测手段了，从每箱必查、逢轮要登到风险评估、电讯检疫……“地球村”其他“村落”不明疫情常常突如其来，卫生检疫干预承接常常不断调整变化，笔者认为，有一点没有变、不能丢，那就是人文关怀与换位思考。近几年，甲型H1N1流感、日本核泄漏、H7N9禽流感、埃博拉出血热、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寨卡病毒、黄热病、裂谷热频频威胁国门安全，而普通民众对这些外来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危害防护知之甚少、识别不足，甚至置若罔闻;我国“走出去”战略实施过程中，遍布全球180多个国家的外劳人感染恶性疟疾、艾滋病、登革热、基孔肯雅热等重点传染病，常常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甚至客死他乡，卫生检疫已然成为经济社会发展和“健康中国2030”的“关键词”，成为百姓的健康身心期待、政府的健康发展期望。在质检改革创新和体制机制改革的时代背景下，很多事情单靠卫检力量显然是不能解决的，最大限度不因公共卫生风险对国际旅行和航运贸易造成干扰，坚守口岸寻求重大疫情应急应对和综合治理的“最大公约数”有时真的让检疫医师身心俱疲、有家难回，最难受的还是联防联控姗姗迟来乃至百般推卸，让他们面对风险孤立无援、垂泪顿足，也数次因技术支撑“不给力”而扼腕叹息、有责难担，面对个性化旅客质疑抵制乃至非理性维权有口难言、泪往肚流，最大限度实现涉外卫生学案例件包括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科学处置、平缓处置和人文处置成为时代卫检主题。
(SOS转运中的卫检工作人员) “去治愈”需要丰富的检疫知识和实战实践积累，“治愈”是“有时”而不是无限、分寸把握精细;“大通关”背景下卫检干预并不能覆盖到每一位国际旅行者和每一艘国际航行交通工具，检疫医师洞察力总会有“盲区”，就算巡查、排查、筛查到潜藏的蛛丝马迹也应该客观评估其成效，口岸运营者、国际旅行者也不能盲目相信卫检“万能”从而产生过度依赖和包办、甚至不切实际的幻想。正因为如此，应对疫情仅有公共卫生技术还远远不够，检疫对象、口岸单位和交通工具运营者公共卫生知识、信念和行为改变的一小步才是卫检发展的一大步。事实上，绝大多检疫医师一直都在追求精湛的技术水平，试图做一个真正能“治愈”的专家，这也是卫检人文性使然，“患病国际旅行者”、“问题交通工具”包含两个层面意思，一是国际旅行者可能感染了什么传染病或交通工具存在什么样的公共卫生风险，采取什么样的卫检措施才不会造成输入性扩散传播，怎么治疗才可能尽早康复?另外一个还要看到他们是具备思想情感的社会人、有涉外元素的载体，有的案例从技术角度来讲并不复杂，如能从非洲归国外劳人员旅检时的发热溯源是否感染了恶性疟疾、黄热病等重点敏感传染病，从入境集装箱、外籍远洋船舶截获外来鼠种、蚊媒检测是否携带高致病性病原体，但最大的障碍不是他们身体能不能接受，而是心理上能否接受和相信卫检早期干预、早期发现和早期转诊措施是最大限度有益于健康福祉的措施，并能表达深深的谢意。从古至今，一切医学技术都是对身处困境的人和事的帮助，检疫医师要以国际国内卫生法为基础，用技术之外的温情全方位帮助患病的国际旅行者、交通工具运营者，让后续随访演绎的牵挂成为一种习惯，并成为IHR背景下卫检经常性行为，才能帮助国际旅行者、交通工具运营者够找回健康、保持健康和传承健康，其社会意义就大大超过“治愈”了。 卫生检疫从来就不是一门完美的学科，自身技术功能也是有限的，不必渲染夸大卫检的“神奇”，检疫医师更不是神仙，面对形形色色的输入性公共卫生风险、国际旅行者多样化的症状和体征，也有着诸多局限和无奈，检疫医师有时能做到的仅仅剩下“安慰”而已，如对保健中心体检人员中发现的恶性肿瘤患者、口岸确认的输入性HIV感染者所做的唯有增他们面对现状、克服困难的勇气，为后续就医就诊指明方向、提高生活质量。安慰是一种公共卫生责任，它饱含着深深的情感，更能得到来自世界各地、肤色各异的国际旅行者和交通工具运营者的理解和认同，因为他们无不敬畏生命、珍惜健康和渴望关怀，因此，如何学会并且坚持经常安慰是卫检发展全新的课题，决不能敷衍了事;安慰是一种人性的传递，是基于平等基础上的情感表达，可以通过沟通言明卫检饱含的人文精神，展现在全球不同价值观下卫检关爱、友善和良好的感知，如果抽去卫检呵护健康的人文性，就抛弃了卫检的本质属性，是值得警醒和反思的。
(卫检人员处置进口集装箱中可疑白色粉末) 没有从业者不期望自己的职业留有温度，对检疫医师来说值得思考的是，如何以人为本挖掘“大检疫”下闪光的丝丝细节?如何在质朴追寻职业理想的征途中行走得更远?多为时代卫检发声!实践证明，统筹境内外优势卫生资源既要有新的心态解析，又要有好的方法实证，还要有先行先试的模式探索，这方面江苏检验检疫局有很多好的例证，如2014年发现我国首例非洲锥虫病并帮助患者向WHO申请到治疗需要的鸟氟依氨酸，2016年对入境后回流江苏的黄热病感染者深入病家流调干预，筑牢了“口岸—内地、内地—口岸”两条管控线，此外，南京空港口岸发现的全球一种新型环状病毒提交WHO命名、张家港口岸发现首次输入国内的南非乳鼠等等中央电视台均予以报道，这些经常与国内外旅客检疫互动获得流行病学关键信息，平常以核心能力为阶梯职业热情与聚力创新的碰撞，日常自力更生演绎的感人故事……唯有通过大众传媒线上线下传递、卫媒互动点亮国际健康旅行和通航的明灯，才能彰显《国际卫生条例(2005)》(IHR)关爱国际旅行者健康和最大限度不对航运贸易造成干扰的真知灼见，这些都需要检疫医师懂医学、有胸怀，喜哲学、有关怀，爱文学、有情怀。
(江苏张家港口岸国内首次截获南非乳鼠) 《中庸》里有“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现代卫检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期”，检疫医师唯有多一些人文素养，多一些中庸之道，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为检精神提高职业素养、加强自身修养，达到至善、至诚、至仁、至真的本性，何愁卫检发展的坚冰不能打破? “We already walked too far, down to we had forgotten why embarked——Kahlil Gibran”(我们已经走得太快，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出发——纪伯伦)。当我们回望特鲁多医生和他的墓志铭时，最该找回的是当初我们选择卫检的那份初心，以及原本应有的那份深情，以此警醒自己作为检疫医师的责任和义务，那就请多为时代卫检发声诠释卫检真谛，很多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2017年是中国国境卫生检疫144周年，回望百年卫检，为自己钟爱的事业发声先不能怕、也不要急、更不会停，让普通百姓在接触涉外元素时时时刻刻能感受到卫检跳动的脉搏，卫检+才会有诗和远方。(佘小建 杨志俊 周璐) |
